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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一天他也终于把降谷哄睡了。从一些恐怖的幻觉里把他拉出来,再重新让他安静地睡去。然后窗外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。雨声。静静地沁入呼吸,雾一样的湿润气息。在一片如藻的幽暗之中,一切都宛若沉在水底。降谷在他怀里动了动,有點迷蒙地睁开眼睛。“下雨了?”嗯。赤井吻他的额头。降谷半梦半醒地又动了一下,然后翻过身去,换了个背对他的姿势。是哪里不舒服吗?赤井想。他知道下雨的天气会诱发旧伤,有时降谷缩在沙发上,调整半天也找不到不痛的姿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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。他们都受过太多伤了。“哪里在痛吗?”赤井问,一边又从身后抱住了他。降谷睡觉的时候什么也不穿,光滑的背部就这样贴在他胸膛上。赤井的鼻尖轻轻抵住他脑后柔软的金发。嗯,降谷模糊地笑了。现在他面对问题变得意外诚实,但即使这样也想让赤井安心似的,他的笑声轻轻地、低沉地震动赤井的胸腔。“一点点而已”是哪里痛?赤井又问。降谷在他怀里继续动了几下,似乎终于找到好受一点的位置。左边,他回答:的肩膀。赤井的眼神凝固了。在一片沉沉的幽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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里,他缓慢地看向降谷的肩膀。漂亮、圆润的肩头上,蜜色的肌肤中央,一个圆形的伤疤。在愈合的过程里明显没能好好照顾,狰狞难看的枪伤。原本瞄准的是心脏。